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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的族裔 #06 [源藏 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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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开始了,再做一次文前说明吧

仿写洛夫克拉夫特的克苏鲁神话

天使POV第一人称,CP源藏,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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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瑞士以后,这段在日本的诡异经历依然像梦魇一般缠绕着我。除了毫无疑点的纳米生物技术协助工作,我没有把这份委托的背景故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法拉。我总觉得这个荒谬的故事似乎笼罩着某种诡异的阴霾,哪怕只听到一个字也会把人卷入不祥的灾祸。那噩梦连连的一夜让我想到神秘的柯勒律治之花,只不过对我来说,醒来后我手中握着的,是一枝恶之花。


我约了一个朋友见面。她叫周美灵,是一名气象学专业的大四学生,也是守望先锋“全球青年守望计划”的一员。这是守望先锋面向全世界推出的科研计划,聚集了一批有志向的青年学者和科学家,旨在为地球和人类创造更美好的明天。守望先锋的领导者之一安娜·艾玛莉上尉——同时也是法拉的母亲——曾邀请过我参加这个计划,但当时我倾注了极大心血的纳米生物技术实验室刚刚成立,因此婉拒了来自守望先锋的邀请。

小美对花村一带的神秘气候非常感兴趣,考虑到山区地形可能出现的种种奇妙巧合,她认为这种反常绝对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小美非常热心地根据卫星地图提出了几种猜想,还计划亲自去考察一番,只可惜行程来不及,几天之后她便跟随科考队出发去了南极。

随着时间的流逝,花村带给我的不安和惊惶逐渐淡去了,我越来越倾向于相信那天晚上的一切确实只是一个梦,并很快对西泽教授不时通过电子邮件与我分享治疗进度习以为常。这不过是又一个将纳米生物技术应用到基因治疗中的案例罢了,我也只是一个提供技术支持的远程外援,就像我以前经手的许多病例一样。在治疗需要的时候,西泽教授把病人的基因样本通过专门渠道送到我在瑞士的实验室,进行插入片段切离和修复后再通过同样的渠道送回日本,重新植入病人体内,与突变基因抢夺“领地”规模和复制效率。虽然专机运输价格不菲,不过对于岛田家族来说显然不成问题,短短两周之内,来自日本的医疗快件已经往返了8次。


这一年的圣诞节及新年,我准备与法拉前往埃及,与法拉的父母一起度过。虽然埃及并不庆祝圣诞节,不过我们还可以一起迎接新年。自我父母去世后,这是我最具有家庭感的节日安排了,我非常期待,从年初就开始计划。我和法拉精打细算,存了足够的年假,加上法定假日,凑出了一个长达两周的奢侈假期,这将是一个最美好的新年长假。然而没有想到的是,12月19日,西泽教授发来邮件,通知我岛田半藏的新要求:必须在元旦之前为岛田源氏再进行一次深度基因治疗,以使他能在家族的新年聚会上正常露面。

我明确表示反对:病人昨天才刚结束新治疗计划的第一个疗程,现在还在观察恢复阶段,不应该立刻开始第二个疗程;而岛田半藏所要求的治疗强度过于激进,未经严格论证,不宜贸然进行;况且家族聚会并非性命攸关的事情,只是为了装点门面,却要拿病人的身体情况冒险,作为医生我不能接受这种做法。不能否认我也有一部分私心作祟——我确实不想让这个珍贵的假期横生枝节,但客观来讲,岛田半藏的无理要求确实有可能对后续疗程产生过犹不及的负面影响。

我询问病人本人的态度,西泽教授用古怪的语气告诉我,岛田源氏对他哥哥唯命是从,哪怕他非常反感一直以来的治疗,一切还是岛田半藏说了算。得知病人是这样的消极态度,我有些失望,但想到那些鳞片和犄角,甚至那条我曾在梦中见到、由于某种“古怪的巧合”可能真实存在的尾巴,我说服自己体谅病人抑郁的心理。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更不能让非专业人士岛田半藏由着自己的控制欲对治疗方案指手画脚。我再次拒绝,并坚定地挂了电话。


接下来几天,西泽教授每天都给我发五六封邮件,各种好话说尽。我据理力争,不为所动。12月23日一大早,我和法拉手挽手按原计划登上了去埃及的飞机。法拉兴奋异常,不停地谈论我们在埃及的节日行程,我强颜欢笑,忧心忡忡,心知日本那边绝不会轻易妥协。

果然,飞机落地后,我刚打开手机,就收到十几条系统提示,全是西泽教授的消息和未接电话。正犹豫要不要回拨时,西泽教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告诉法拉我要接个难缠的工作电话,让她先去传送带那里等行李。她毫不怀疑,立刻高高兴兴地去了。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


西泽教授还是不死心,一再告诫我岛田半藏的要求是不可违背的。为了说服我,他告诉我为何岛田半藏对这次的家族聚会如此重视,这其中牵涉到岛田家族的一些秘闻。

岛田家族不只是个富有低调的名门望族,背地里,他们还是一个势力极其强大的黑社会组织。上一任的家主岛田宗次郎今年6月突然去世,死因至今不明。好在宗次郎生前已经指定自己的长子半藏为家族继承人。按照传统,继承仪式在8月举行,仪式之后,半藏就会正式继承家主之位。

仪式是秘密举办的,只有位居权力中心的家族成员才可以参加。结果本以为万无一失的继承仪式发生了意外。具体情况西泽教授作为外人一无所知,只是听说不但仪式未能顺利完成,本已就继承权问题达成共识的家族长老们竟又莫名起了冲突,分作了敌对的两派:一派依然坚持上一任家主的遗愿,由长子半藏担任家主;另一派则不知何故,改为拥护次子源氏继承家族。直到目前,家主之位都仍悬而未决,即使源氏的怪病都未能动摇支持他的长老们的决心。


我非常困惑,既然如此,岛田半藏应该很乐意看到源氏以一种不堪的、骇人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狠狠打击源氏的支持者,为何又急于做出这种故作完美的伪装?

西泽教授表示他也拿不准那位大人的想法。对于岛田源氏不可告人的怪病,岛田半藏从未冷眼旁观,而是万分急切地为弟弟求医问药,甚至不惜破例让家族之外的医生介入;但同时他也把弟弟严密囚禁在宅院里,不让他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以至于西泽教授从未见过岛田源氏离开那个污浊昏暗的小房间。这位对岛田家主之位志在必得的男人,似乎想把权力和弟弟都牢牢掌握在手中。

我心里一紧。我倒是见过岛田源氏离开那个囚笼,不过我立刻咬紧牙关,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那只是一个离奇的怪梦。

由于我突然的沉默不语,西泽教授又在电话中再三保证,目前的治疗对岛田源氏绝对是有益的,作为医生我们没有违反医德和伦理,这让我心中的负担减轻了一些。“但是,”他又强调,“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按照岛田半藏的要求完成这次治疗任务。”


我突然意识到,西泽教授早就知道岛田家族的背景,又如此了解岛田兄弟相争的险恶局面,那么我在日本参加应用纳米生物学国际论坛时,他是抱着目的接近我的吗?几番犹豫,我最终问出了这个问题。一阵沉默后,西泽教授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但我想得还是太简单。西泽教授不再向我隐瞒,他告诉我,那次论坛的唯一赞助方,正是行使了岛田半藏意志的岛田家族。不仅如此,论坛的主题是根据岛田源氏的治疗需求设定的,会上的发言者全是纳米生物学和基因治疗领域的顶级专家,西泽教授听过所有的报告后,选择了其中最适合岛田源氏病情的那位——就是我。

“在邀请您到日本之前,岛田先生就对您做过背景调查。”西泽教授说,我能听出他的愧疚,但愧疚有什么用,他还是在用我最害怕的事情威胁我,“请您相信我并无任何恶意——我也不希望法芮尔·艾玛莉小姐有什么意外。”


站在开罗国际机场布满赤道阳光的大厅里,我只觉得手脚冰冷,愤怒和恐惧让我浑身颤抖。我只是个普通的医生而已,可我到底是卷入了怎样可怕的漩涡。我看向法拉,她已经找到了我们的行李,正兴奋过头地追着传送带小跑,注意到我的视线后,便挥手冲我绽开灿烂的笑容。我胸口阵痛,心理防线一溃千里。我妥协了。

我告诉西泽教授,我现在已经在埃及,他大吃一惊。我安抚他说我会立刻返回瑞士,但是接着我意识到圣诞前夕已经不可能买到回欧洲的机票了,而岛田半藏这次所要求的工作量,至少需要5天时间才能完成。西泽教授让他的助手立刻查询余票,果然元旦之前飞往欧洲的机票全部售罄。即使想请实验室的同事代劳,可瑞士现在是圣诞假期,所有人都在休假,强人所难只会增加岛田家族秘密泄露的风险。电话两端,我和西泽教授一起沉默,从沉默中我们听到了彼此心中的慌乱和恐惧。

半晌,西泽教授苦涩地说,如果没有瑞士实验室的设备,他在日本恐怕只能完成工作量的四分之一。说到设备,我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科技城市绿洲城!

我如释重负,庆幸不已。是的,那时我是多么天真无知啊!现在我才知道,那恐怕是不可知的力量再次把我玩弄于掌心,它提着我手上看不见的牵线,让我亲手为脚下岌岌可危的陷阱加上最后一根稻草。此后,我不但再也无法从这件事里脱身,而且还不知不觉走进了更危险的鬼域。

然而当时,我只顾着为逃脱了一时的困境而愚蠢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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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没必要的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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